第 7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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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7 章
紀小柏瞪大了眼睛，眼看著那強大的氣波撲面而來，他急忙側身躲避。氣波擦著他的身體飛過，瞬間將身後的石墻擊塌。
“大師兄，你怎麽了？”紀小柏眸中閃過一絲驚詫，若不是他躲閃及時，這一掌他怕是要折上兩根肋骨。
陸逢生凝視著他。
原本清澈的眼眸變得赤紅如血，每一次呼吸，都伴隨著一股強大能量波動，氣息狂暴而邪冶，讓人不寒而栗。
紀小柏察覺到驚然後退半步，就在這時，他手中的刎天劍突然發出嗡嗡的轟鳴聲。
還未等他反應，銀光從眼前閃過，那刎天劍直接遁入陸逢生的手中。
————錚。
劍過的生風之響傳入紀小柏的耳中。
擡眼，那劍鋒所指的竟是他！
紀小柏楞住一刻，難以置信的神情掛在臉上，他不懂，為何刎天劍會突然不受了他的控制。
“大師兄你……”
“閉嘴！”陸逢生大聲怒喝，聲音如驚雷般在空氣中炸開。
“欺我，辱我，棄我，你們都該死！”
“都該死！”
陸逢生陰惻惻的話音響起，刎天劍在他手中散發著凜冽的寒光，仿佛隨時都要將紀小柏斬於劍下。
紀小柏的心猛地一沈，他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大師兄，似乎已經喪失了所有理智。
“大師兄，我是小柏！”他呼喊著，試圖喚醒陸逢生。
然而，陸逢生仿佛聽不見他的話，眼中只有無盡的殺意。
他舉起刎天劍，劍身上的光芒愈發耀眼。
下一刻，轟轟轟，天雷般的巨響，劍氣與法力瞬間碰撞到了一起。
陸逢生劍氣攻勢猛烈，紀小柏感到自己愈發的吃力，他抽不了身，一旦抽身，劍氣會摧毀地上的一切，包括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二師兄蘇達水。
可他又不知道該如何抵擋才能不傷了對方。
就在這僵持不下之時，突然之間，一道身影從天際踏空而來。
紀小柏眸中一亮：“掌門！”
“你等暫且退下。”青雲掌門將手中浮沈甩起大聲道。
只見他雙手結印，在陸逢生背後打出數道璀璨光芒，那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封印，瞬間便壓制住了陸逢生體內的狂暴。
還未待陸逢生反應，身子一軟，癱在紀小柏的懷裏。
紀小柏輕喚：“師兄你怎麽樣？”
陸逢生搖著頭，渾身再使不出任何力氣，他目光一直凝聚在一處，依然落在那石墻之上。
臉上的淚水與汗水交融著：“師父……”
紀小柏心疼地抱著他，輕輕撫去兩側被淚水黏濕的發絲，大掌扶住後腦用力把人按在懷裏，檔去視線。
喉嚨裏沙啞地說道：“大師兄，求你……別看了。”
掌門望去眼前的一切。
風悄然吹過，卷起幾片枯黃的落葉，庭院中還擺著一桌未動的酒菜，酒是青雲百年特釀，是師弟昨天又哭又鬧，特意向他討來的。
若早些趕來一步……
掌門長眉緊緊擰在一起，如糾結的繩索一般。那張一向冰冷威嚴的面孔，終於紅了眼眶。
他垂下目光，繼而彎下身子握住紀小柏的手腕：“同我回青雲。”
是夜。
青雲上下燈火通明。
陸逢生在床上緩緩蘇醒，擡眼是一張模模糊糊的臉，兩鬢隱約有銀白的發絲，粗糙的指尖輕撫著他的額頭時，他禁不住一顫。
“師……師父，是你嗎？”他滿眼的淚水低吟。
來人動作一頓，停在額間的手默默收了回去。
陸逢生大夢一場似的彈坐了起來，用力揉了揉眼睛，然而，眼前再不是他的師父。
“掌……掌門師尊。”他失落的垂下頭來。
掌門拍著他的肩膀：“你放心，我絕不會讓你師父就這麽死的不明不白！”
“掌門，是魔族殺害了我師父！”陸逢生情緒激動起來。
“此事我已知曉，但現在我有幾句話想問你。”
“掌門請問。”
掌門默了片刻，才開口道：“你這一身修為從何而來？”
話到此處，陸逢生難以抑制地紅了臉。
他低聲道：“回掌門，是小柏師弟殺了血霧叢林的老妖，取了血靈丹，弟子才……”
掌門神色忖了忖，臉色驟冷：“血靈丹只能讓你精進到元嬰，可你現在的修為早已遠遠超出了元嬰之境，其餘的修為你又是從哪得的？”
“…………”
陸逢生被質問的啞口無言，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解釋，自從與小師弟那次歡好後，自己的修為就開始猛增。
當時他二人一早起來，都有點睡懵了，自己還以為是他把小師弟的修為給榨幹了，結果卻不是。
後來又忙著仙劍大會，就也沒深究此事，只當自己開了七竅。
陸逢生吞吞吐吐，這些，總不能實話實說。
掌門像是看出他的心思，突然沈聲問道：“逢生，師伯問你，你要如實作答，你和你紀師弟，你們之間可有…”
話到此處，掌門背身過去：“可有過情事？”
陸逢生心中猛地一顫，眸子閃爍驚慌。
青雲最重禮教，此事傳出去，青雲觀顏面盡失，我二人若是被逐出師門，青雲觀怕是真的要保不住了。
師父若泉下有知，一定會難過，我再無顏面見他。
“回答我，有是沒有！”掌門嚴厲的聲音驟然響起，陸逢生雙膝一彎，撲通跪地。
“掌門，是弟子不好，是弟子不知潔身自好，和我小師弟無關，是我下了迷藥強迫他的。掌門若罰就罰我，求您看在我師父的情面上，留下我師弟，留下青雲觀。”
陸逢生重重叩首，掌門倏地身子一晃，癱坐在椅子上。
他扶著太陽穴，眸色暗淡。
半晌沒說什麽話，也沒有責罰陸逢生，有的只是一聲聲的嘆氣。
“北荒的封印看來真的已經松動了，該來的還是要來。”
話落，掌門彎下腰，意外地扶起陸逢生，陸逢生錯愕地看著他：“掌門師尊？”
“是我的錯，是我的錯.....”
“您說什麽？”
掌門看向窗外明月，目光像是穿梭在遙遠的歲月裏沈吟而道。
“千年之前，蒼華真人曾用刎天劍將魔族趕出九州大陸，封印在北荒之中，可後來不知什麽原因，那刎天劍靈突然起了弒主之心，放出地獄惡魂為禍人間，最後那劍靈被封印在青雲劍冢之中。”
“蒼華真人曾有預言，千年後魔族封印必將松動。”
“所以，青雲歷代掌門奉先祖之命，自刎天劍封印起，每六十年一甲子是變故之年，便要加固封印刎天劍魂，加固封印不是為了別的，而是等待純陽靈根的現世，將刎天劍靈重新收服，才能繼續封印魔族來保世間平安。”
“可......”掌門轉頭看向陸逢生，嘴唇不斷顫抖著：“輪到我顧宏遠接任掌門之時，卻不慎將劍魂放出，還侵入了你的體內。你師父把你抱回來時還不到三歲，根本容納不了刎天劍魂帶來的強大修為力量，是你師父耗盡修為才將你保全了下來，可他最後落得金丹破碎，不能修行的下場。”
“而你……也因為我的失誤要被迫履行別人的使命。”
“都是我的錯，都是我的錯……”掌門目光憂郁，對自己不斷的重覆自責。
陸逢生在身後靜靜地看著他，內心震撼顫抖著。
久久不能停息。
“所以掌門師尊的意思是，我已不再為人，而是一個劍靈，對嗎？”
“也許……不老不死，不生不滅。”
掌門哽咽了。
陸逢生眼淚也流了下來。他明白不老不死，不生不滅對他意味著什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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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小柏瞪大了眼睛，眼看著那強大的氣波撲面而來，他急忙側身躲避。氣波擦著他的身體飛過，瞬間將身後的石墻擊塌。
“大師兄，你怎麽了？”紀小柏眸中閃過一絲驚詫，若不是他躲閃及時，這一掌他怕是要折上兩根肋骨。
陸逢生凝視著他。
原本清澈的眼眸變得赤紅如血，每一次呼吸，都伴隨著一股強大能量波動，氣息狂暴而邪冶，讓人不寒而栗。
紀小柏察覺到驚然後退半步，就在這時，他手中的刎天劍突然發出嗡嗡的轟鳴聲。
還未等他反應，銀光從眼前閃過，那刎天劍直接遁入陸逢生的手中。
————錚。
劍過的生風之響傳入紀小柏的耳中。
擡眼，那劍鋒所指的竟是他！
紀小柏楞住一刻，難以置信的神情掛在臉上，他不懂，為何刎天劍會突然不受了他的控制。
“大師兄你……”
“閉嘴！”陸逢生大聲怒喝，聲音如驚雷般在空氣中炸開。
“欺我，辱我，棄我，你們都該死！”
“都該死！”
陸逢生陰惻惻的話音響起，刎天劍在他手中散發著凜冽的寒光，仿佛隨時都要將紀小柏斬於劍下。
紀小柏的心猛地一沈，他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大師兄，似乎已經喪失了所有理智。
“大師兄，我是小柏！”他呼喊著，試圖喚醒陸逢生。
然而，陸逢生仿佛聽不見他的話，眼中只有無盡的殺意。
他舉起刎天劍，劍身上的光芒愈發耀眼。
下一刻，轟轟轟，天雷般的巨響，劍氣與法力瞬間碰撞到了一起。
陸逢生劍氣攻勢猛烈，紀小柏感到自己愈發的吃力，他抽不了身，一旦抽身，劍氣會摧毀地上的一切，包括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二師兄蘇達水。
可他又不知道該如何抵擋才能不傷了對方。
就在這僵持不下之時，突然之間，一道身影從天際踏空而來。
紀小柏眸中一亮：“掌門！”
“你等暫且退下。”青雲掌門將手中浮沈甩起大聲道。
只見他雙手結印，在陸逢生背後打出數道璀璨光芒，那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封印，瞬間便壓制住了陸逢生體內的狂暴。
還未待陸逢生反應，身子一軟，癱在紀小柏的懷裏。
紀小柏輕喚：“師兄你怎麽樣？”
陸逢生搖著頭，渾身再使不出任何力氣，他目光一直凝聚在一處，依然落在那石墻之上。
臉上的淚水與汗水交融著：“師父……”
紀小柏心疼地抱著他，輕輕撫去兩側被淚水黏濕的發絲，大掌扶住後腦用力把人按在懷裏，檔去視線。
喉嚨裏沙啞地說道：“大師兄，求你……別看了。”
掌門望去眼前的一切。
風悄然吹過，卷起幾片枯黃的落葉，庭院中還擺著一桌未動的酒菜，酒是青雲百年特釀，是師弟昨天又哭又鬧，特意向他討來的。
若早些趕來一步……
掌門長眉緊緊擰在一起，如糾結的繩索一般。那張一向冰冷威嚴的面孔，終於紅了眼眶。
他垂下目光，繼而彎下身子握住紀小柏的手腕：“同我回青雲。”
是夜。
青雲上下燈火通明。
陸逢生在床上緩緩蘇醒，擡眼是一張模模糊糊的臉，兩鬢隱約有銀白的發絲，粗糙的指尖輕撫著他的額頭時，他禁不住一顫。
“師……師父，是你嗎？”他滿眼的淚水低吟。
來人動作一頓，停在額間的手默默收了回去。
陸逢生大夢一場似的彈坐了起來，用力揉了揉眼睛，然而，眼前再不是他的師父。
“掌……掌門師尊。”他失落的垂下頭來。
掌門拍著他的肩膀：“你放心，我絕不會讓你師父就這麽死的不明不白！”
“掌門，是魔族殺害了我師父！”陸逢生情緒激動起來。
“此事我已知曉，但現在我有幾句話想問你。”
“掌門請問。”
掌門默了片刻，才開口道：“你這一身修為從何而來？”
話到此處，陸逢生難以抑制地紅了臉。
他低聲道：“回掌門，是小柏師弟殺了血霧叢林的老妖，取了血靈丹，弟子才……”
掌門神色忖了忖，臉色驟冷：“血靈丹只能讓你精進到元嬰，可你現在的修為早已遠遠超出了元嬰之境，其餘的修為你又是從哪得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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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逢生被質問的啞口無言，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解釋，自從與小師弟那次歡好後，自己的修為就開始猛增。
當時他二人一早起來，都有點睡懵了，自己還以為是他把小師弟的修為給榨幹了，結果卻不是。
後來又忙著仙劍大會，就也沒深究此事，只當自己開了七竅。
陸逢生吞吞吐吐，這些，總不能實話實說。
掌門像是看出他的心思，突然沈聲問道：“逢生，師伯問你，你要如實作答，你和你紀師弟，你們之間可有…”
話到此處，掌門背身過去：“可有過情事？”
陸逢生心中猛地一顫，眸子閃爍驚慌。
青雲最重禮教，此事傳出去，青雲觀顏面盡失，我二人若是被逐出師門，青雲觀怕是真的要保不住了。
師父若泉下有知，一定會難過，我再無顏面見他。
“回答我，有是沒有！”掌門嚴厲的聲音驟然響起，陸逢生雙膝一彎，撲通跪地。
“掌門，是弟子不好，是弟子不知潔身自好，和我小師弟無關，是我下了迷藥強迫他的。掌門若罰就罰我，求您看在我師父的情面上，留下我師弟，留下青雲觀。”
陸逢生重重叩首，掌門倏地身子一晃，癱坐在椅子上。
他扶著太陽穴，眸色暗淡。
半晌沒說什麽話，也沒有責罰陸逢生，有的只是一聲聲的嘆氣。
“北荒的封印看來真的已經松動了，該來的還是要來。”
話落，掌門彎下腰，意外地扶起陸逢生，陸逢生錯愕地看著他：“掌門師尊？”
“是我的錯，是我的錯.....”
“您說什麽？”
掌門看向窗外明月，目光像是穿梭在遙遠的歲月裏沈吟而道。
“千年之前，蒼華真人曾用刎天劍將魔族趕出九州大陸，封印在北荒之中，可後來不知什麽原因，那刎天劍靈突然起了弒主之心，放出地獄惡魂為禍人間，最後那劍靈被封印在青雲劍冢之中。”
“蒼華真人曾有預言，千年後魔族封印必將松動。”
“所以，青雲歷代掌門奉先祖之命，自刎天劍封印起，每六十年一甲子是變故之年，便要加固封印刎天劍魂，加固封印不是為了別的，而是等待純陽靈根的現世，將刎天劍靈重新收服，才能繼續封印魔族來保世間平安。”
“可......”掌門轉頭看向陸逢生，嘴唇不斷顫抖著：“輪到我顧宏遠接任掌門之時，卻不慎將劍魂放出，還侵入了你的體內。你師父把你抱回來時還不到三歲，根本容納不了刎天劍魂帶來的強大修為力量，是你師父耗盡修為才將你保全了下來，可他最後落得金丹破碎，不能修行的下場。”
“而你……也因為我的失誤要被迫履行別人的使命。”
“都是我的錯，都是我的錯……”掌門目光憂郁，對自己不斷的重覆自責。
陸逢生在身後靜靜地看著他，內心震撼顫抖著。
久久不能停息。
“所以掌門師尊的意思是，我已不再為人，而是一個劍靈，對嗎？”
“也許……不老不死，不生不滅。”
掌門哽咽了。
陸逢生眼淚也流了下來。他明白不老不死，不生不滅對他意味著什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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